Oliverx你 Melancholy Kaleidoscope 04
更完继续加班干活
“你也是？”
看见那个高大的背影懒散地倚在吧台的时候，你就笑眯眯地走过去，杯子在大理石上撞出一声脆响。
“这还用说。”Oliver带着狡猾的笑容，慢慢地在椅子上转过来：“谁会愿意周末照顾小屁孩，都是借口罢了。”
“编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的，‘我要去接我侄子放学，周末他在我家过。’，啧啧。”你抿了一口纯威士忌，舒服地打了个颤：“满口谎言，还用那么纯良的表情……可怕的男人。”
“彼此彼此。”他和你轻轻地碰了一下杯：“不然你是怎么逃过庆功宴的？”
“我说，我工作了一整个季度，不想再喝没意义的酒了。假装一切冲突都没有发生过，和之前背地里咒骂的人觥筹交错——不是做不到，但是我懒得装。抓紧时间送走你们这尊大佛才更要紧。”
“真伤人。”他做出受伤的表情：“我们也是，巴不得离开这龙潭虎穴。每次找合作项目都像脱了一层皮，我也受够了。”
“别闹，你知道我不是针对你。实际上你是极少数的我没有背后骂过的人，固然有之前的情分在，但你在那些人群里算是正常人了。”你又抿了一口酒，像抽掉了骨头似的趴在吧台上。
本来说好一个月交接，结果生生拖到三个月才完成，谁都会心有怨怼的。你是如此，Oliver也是。
“别回答，即使你骂过我，也无所谓。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很讨人厌，可是没办法。不这么做，时间会拖得更长。”
而我不愿意和除了你之外的人再相处下去。
你用杯子挡住了眼睛，高浓度的酒液在杯底堆积出一点高度。本来精心设计的杯子就会扭曲透明背后的景象，再加上酒精和水，你看不清Oliver的脸，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轮廓。
那句话和灼辣的液体一起被你吞回胃里，你能做的只有固执地趴在桌子上，即使你并不困倦或者疲惫——今天你喝掉了最后一杯卡布奇诺，此刻咖啡因和酒精正在激烈交战，顾不上来占领你的大脑。
你清醒地看着不清楚的画面，就像通过一支破旧的万花筒，无法把原来的图景描绘出来。
“我知道。”
Oliver这样说。
“你真的知道吗？”
而你也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他已经开始喝今天的第四杯，听到你的问话，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我当然知道……因为在你们那里，只有和你相处起来还算舒心。”他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敲敲吧台示意再上一杯：“想要逃跑还不是人之常情？即使天天一起加班算是战友情，我也不是很想增加这方面的情感。”
Oliver见你不肯起身，也和你一起趴了下来。
他几乎没用力，就拨走你眼前的杯子，你直直地看进他的眼睛，颜色甜蜜。
“苹果糖浆，加了一点点可食用色素。”你用手指搅搅空气。
“说起来，那天的苹果你还没还给我，就是刚谈妥合作那天。我下午想吃的时候才想起来忘在你那了。”
你在Oliver面前摊开手。
“不早说，我已经吃掉了。”
但是手里也没有空空如也。
他把自己的手搭上来。
“可惜你不是苹果味的。”你白了他一眼，你们的手就那么叠放着，谁也没有抽走的意思，但也没有人更进一步。
如果说这算暧昧，那有些勉强。
“你刚刚还夸了我的眼睛。”他有些醉，但又喝了一杯：“但这不能给你尝尝。”
“敬下班。”
你和他碰杯。
“提前说好，即使你喝醉了，我也不会带你回我家。”你见Oliver没有节制地喝着，按住他的手：“所以把你的地址给我，免得到时候你无处可去。”
“你……在和我搭讪。”他笃定地说，只是发音有些含糊：“不过……我同意了，来，给你我的联系方式。”
他现在还认识你吗？你突然有这种疑问。
Oliver很快地在备忘录里留好了自己的信息，倒是写得清楚，只是有几个词拼错了。
“这是几？”你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在他面前晃晃，这么大的个头很难送出酒吧，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让你本就劳累的腰雪上加霜。
Oliver眨眨眼睛，把脸凑了过来。
他是小狗吗！
你被这个举动击中片刻。他等不到你的下一步，在你虎口处蹭了蹭。
刚刚消化掉的酒精瞬间冲上头顶，你僵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反正他也不知道，捏捏脸也没什么吧？你的第一想法居然是这个，然后就上手实践起来。他略感不适地摇摇头，但还乖乖地待在你手里，甚至闭上了眼睛。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睫毛这么长。
哦，也有一次，就是他加班到一半趴在你身边睡着的时候……
公司大多数人都回家了，只有你在和手里的工作搏斗，他说着给他分配的工位有风吹得头疼，一个人工作又没意思，拽了同事粉红靠垫的椅子到你身边。
你给他倒了杯咖啡，就继续与自己的屏幕奋战。
点击鼠标的声音好像停了，你转头发现他已经睡着。这种时候的他很安静，没有那么多俏皮话和有些夸张的表情。
和平时很不一样。
你盯着他的睫毛看了一会，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
有的时候，真正的样子和自己想象的也会完全不同。你看着此刻凑在你手里的男人，虽然是个烫手山芋，但也实实在在地有温暖到你。
有的时候，遇到挫折也是为了让你走向更适合自己的道路。
你莫名地这样想，揩了揩眼角。
他眯着眼睛看你，伸手给你擦眼泪。
“别哭……你哭起来特别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谁？前女友吗？”
“没有，是分手之后遇见的。”他含含糊糊地说着：“会对着海面无缘无故地一直哭，让人内心不安。”
“很想……很想擦掉她的眼泪。”
Oliver对自己怎么回家的只有一点模糊的认知，不过手里拽着一件女式外套这件事倒是不会根据认知的清晰程度变化。
他揉了揉太阳穴，点开消息框。
“别把我的外套吃了，下周末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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