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erx你 Melancholy Kaleidoscope 05
如果不是符合条件的只有他一个，你都没敢认那个穿着黑色卫衣的背影是Oliver。他很随意地拎着你的外套领子，若非他的腿够长，那件长外套就会拖到地上——真是有够让人不爽的。
“好好拿着别人的东西！”你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和你想象的一样结实宽阔，伴着卫衣柔软的触感。
他惊了一下，转过身来发现是你，就露出了笑容：“别吓我。”
“没把我的外套吃掉？”你也笑起来，把外套从他手里接过去，随意地披在肩头。
“喝得再醉也不会这样。”他意有所指，双手插兜：“一起走走？”
也好，反正没什么事做。
小广场上落着星星点点的鸽子，你从包里掏出一块昨天吃腻了的面包，搓出一些面包屑施舍给眼前有些过分圆润的鸟儿。
等到一把面包屑撒完，它们并不散去，而是聚在一起仰头看着你们，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些人类还有没有更多的食物可以满地乱丢。你示意他在一边的长椅上坐下，摊开手勾引鸽子落到你手上来进食。
“给我点。”Oliver不动声色地用手肘戳戳你，你却想起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我要喝。”
那天你见他在喝醉的边缘，就夺走了他手里的杯子。他不肯松手，就和你争抢起来。说是争抢也不尽然，更像是比清醒时候更熟练的调情。手指一根一根地攀上你的手，试图把你从他渴求的杯子上剥离开。
“拿着这个，不要拿我的杯子。”他想用自己的手指代替杯子。
酒杯因为含着没有化尽的冰块而入手冰凉，他的手却滚烫得要命。如果不是他现在看起来很健康，你会怀疑他在发着高烧。
Oliver眼神迷离，似乎看不清你，眯着眼睛凑得很近。酒气打在你的鼻梁，如果你戴着眼镜，那此刻镜片上一定会蒸腾出雾气。
“你不能喝这杯了，再喝我没办法送你回家。”你哄骗他，把温水塞到他手里：“喝这杯，喝完就回家，好不好？”
他撇撇嘴：“好吧。”
你叫了辆车，他却在上车的时候还很没安全感地握着你的衣角。你只好把外套脱下来，看着他喜笑颜开地抱着那件可怜的衣服蹭了又蹭，清醒些许。
“想什么呢？”手掌在你面前晃晃，Oliver此刻完全看不出醉酒后的样子，正对你袋子里的面包蠢蠢欲动。
“想你啊。”你轻佻地说，递给他一块面包：“谢谢你帮我洗了衣服，不过希望不是因为你把它吐脏了。”
只是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鲜见地没了声音，只闷头招呼着鸽子落在他小臂上。
“不会吧，真的吐脏了？”你头皮发麻，连忙翻来覆去地检查起来，但只有陌生的洗衣液香味，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不是，不是吐脏了。”他简单地解释一句，手指抚摸着鸽子柔顺的羽毛。松了口气的你也凑过去研究那只只顾着吃的鸽子，没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你身上。
是气味。
Oliver虽然只有模糊的印象，但他很清楚自己带着喜欢的味道回了家。针织的材料柔软又粗糙，他握在指间爱不释手，从脸颊包裹到脖颈。
想被人这样拥抱。
想被气味的主人这样拥抱。
他就像标记领地的雄性生物，也像追寻信息素的昆虫，一丝丝一缕缕地吸收着眼前衣物的气息，和自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搂着你的衣服睡了一晚。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所谓的恋物癖，不过是真实的想法在酒后暴露出来而已。等完全清醒的时候，才发现衣服已经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又现去超市买了衣物柔顺剂来抚平皱褶。
但在洗之前，他还鬼使神差地把你的衣服凑在鼻尖闻了一下。
果然还是需要酒精帮助，才不会让人感到羞耻。
鸽子哗啦啦地飞走了一半，你抬头，发现对面来了一对老夫妻，也喂着鸽子。
Oliver手里的鸽子轻轻挣扎起来，你掰开他擒着鸟儿翅膀的手，吃饱了的小胖鸟就顺利地逃走了。
只是你的手没有那么顺利离开，被他握在手心。
“你放走了它，就要找东西来换。”他笑容玩味，拇指试探性地抚摩你的手背。
“要不我给你找个杯子，你还是喝酒吧。”你挣了挣，没有挣脱，故意板起脸：“放手。”
他委委屈屈地妥协，让你的手暴露在秋风里。
“不冷吗？”他问。
“不冷。”你答。
其实有一点，因为他放得这么快。但又有一点喜悦，因为他尊重你的想法。
所以才不冷。
“饿吗，带你去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面对寒冬，就像这些鸟儿一样。”Oliver花了点时间面对自己试探失败的事实，试图挽回一点点颜面。
你轻轻靠在他肩头，没有说话。
他又大胆起来，把手搭在你肩头，就像抚摸鸽子羽毛一样给你顺毛。
热度从他身体传来，透过针织外套和衬衫裹上你。
“我喜欢你的外套。”
“要不给你穿？”
你看着Oliver抱怨的眼神，愉快地笑出声。
喜欢外套，就是喜欢你。
你假装没有看到他悄悄凑在你颈边嗅闻的动作，只是抬了抬下巴，让他的动作更自然一些。
老夫妻相携而去，你的眼睛追随着他们。
“想要那样吗？”Oliver在你耳边问。
“我不确定我是否还能。”你有些迷茫。
他抓住了这丝缝隙，把你的手一点点包裹进他的手里。
“我也不确定。”他这样回答，手上的力度却坚定：“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
“那要从正式约会开始，归还外套可不算。”
“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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